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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no與安妮
吳蘭屏

  最近我迷上了兩個女孩。一位是電影“鴻孕當頭(Juno)”裡的Juno;另一位是“安妮的日記”作者安妮。

  “鴻孕當頭”是朋友推薦我看的,它曾獲第80屆奧斯卡獎最佳影片、最佳原創劇本、最佳女主角,以及最佳導演四項提名,最後並榮獲最佳原創劇本獎。朋友拿這部DV給我時,我對盒子封面那位大肚子的少女,及一旁不知所措的少男感到懷疑,不明白這部電影為何受到青睞?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我迫不及待進入了Juno的世界。

  至於我又是怎麼認識安妮的?這就要溯及至半年前。過去半年左右,我陸續看了一些關於猶太人的電影及書籍,包括電影“烽火孿生淚(Twin Sisters / De Tweeling)”、“帝國毀滅(The Downfall)”,還有“偷書賊”這本書等。這些並不是刻意找來看的,只是碰巧朋友借我,或手邊正好有。因為劇情及內容均相當深刻,某天看到“安妮的日記”,便毫不猶豫買了一本。接下來的一個月,便陪著安妮度過兩年隱匿的生活。

  先說說“鴻孕當頭”的Juno吧。她是一位俏皮、機靈、有想法的高中少女,某日與一個看起來憨憨的男同學,在沙發上偷嚐禁果,沒想到竟然懷孕了。年紀輕輕的Juno,第一次遇到這種事,原本應會不知所措,但她卻在告知罪魁禍首後,決定瞞著父母拿掉。然而也許是出於天性,她在手術前落跑了,並選擇將孩子生下來。看到這裡時深深佩服她的勇氣,因為做出這樣的選擇後,勢必要面對父母、親朋好友、老師同學,再加上連自己都還算是孩子,寶寶出生後該怎麼辦?這一連串的問題,恐怕連大人都無法完善的解決,但Juno卻在短短的時間內計畫好了。

  她與好友在分類廣告中尋找適合的領養家庭,待一切看似安排妥當後,才向父親與繼母坦承懷孕的事。他父母聽到這個消息後,深感驚訝與失望,但並沒有氣得跳腳、大聲責罵叫囂,或急著替她出主意,反而理性地聽她想怎麼解決自己闖的禍,並且給予相當的支持及協助。接著Juno的生活回歸正常,也仍繼續上課。不同的是她在下課後要安排產檢、拜訪領養家庭(她答應對方隨時回報寶寶的情況),還有那一天比一天大的肚子,及必須承受老師、同學們的異樣眼光。

  Juno吸引我的地方在於,她有自己的想法,也敢說出來。例如她第一次與父親到領養家庭,面對兩個陌生的大人即可侃侃而談,明白表示她不要公開領養(領養家庭定期提供孩子的相片、成長報告等資料給親生父母)。當領養家庭詢問是否需提供生育費以外之其他費用時,亦被婉拒,因為她不是賣小孩,只希望能替孩子找到愛他的人,及適合的環境。Juno與領養家庭的對談,一旁陪同的父親不因她年紀小而加以干涉,完全站在尊重她的立場,也令我印象深刻。

  領養家庭的這對夫妻,郎才女貌,住在布置得美輪美奐的豪宅裡,生活看似幸福美滿。就在Juno對她的安排放心時,那位先生竟以與太太不再相愛、未做好當爸爸的心理準備為由提議離婚。Juno在經歷這件事後,對兩個人能否永遠在一起開始感到懷疑,父親對她說:「最好的是,找個能愛你原本樣子的人,合適的人連你放屁都覺得香,這種人就值得在一起。」當Juno表示已找到這樣的人時,父親還幽默地說:「當然,那個人就是你老爸。」不禁令人莞爾。

  飾演Juno的是艾倫佩姬(Ellen Page)。這位年僅歲的女孩,將Juno活靈活現地呈現在觀眾眼前,她的動作、表情、說話的方式都極自然,感覺不像她飾演Juno,而是她原本就是這樣的個性。另外,她也將孕婦因肚子變大而不得不出現的一些動作(例如走路的姿勢、坐姿站姿等),與生產時疼痛而猙獰的表情,詮釋得蠻對味的,我想這對一個20歲的孩子來說,實在不太容易。

  接下來談談安妮。她是1929年出生於德國的猶太人。自1930年代初期希特勒當政,全家人(父母、姊姊及安妮)搬到荷蘭度過短暫的和平生活。第二次世界大戰爆發後,被迫再次遷移,躲藏至安妮父親曾任職的公司那一棟大樓內。“安妮的日記”即是她從1942年6月到1944年8月間,藏匿時所寫的日記,紀錄了她13至15歲間的生活點滴。

  安妮的父親原為某公司的總經理,並為另一公司的合夥人,家裡經濟情況頗佳。1940年5月後,限制猶太人權益的法令接二連三地頒佈,不僅父親的工作沒了,連房子也無法再繼續居住,就在他們收到納粹傳票的隔天凌晨,每個人全身上下穿了一層又一層的衣物襪子(因為不能被發現,所以無法攜帶行李或大背包,所有的衣物只能穿在身上),書包或手提包裡僅裝著一些隨身重要的東西,便陸續移往秘密躲藏的地點---安妮稱它為隱密之家。它位於一棟辦公大樓的三、四樓,入住者除了安妮一家四口外,還有父親的同事范丹夫婦及獨子彼得一家三口,及稍晚遷入的一位牙醫,共8個人。

  看到這裡,我想著如果我是安妮,在被關在隱密之家,哪兒都不能去的情況下,能做什麼?那些我喜歡的:看書、看電影、聽音樂、彈鋼琴、旅行…等,哪一件還能繼續做?想來想去,也許最多就看看書和練練書法了。除此之外可能發呆、睡覺,百無聊賴地等著哪天被納粹發現,然後送去集中營…。天哪,生活落入如此田地,怎麼樂觀得起來?

  安妮的父母很重視她和姊姊的教育,父親的幾位公司同事及朋友,在他們搬到隱密之家後,不顧危險地協助採買、補給生活必需品,甚至還有安妮與姊姊的學習教材。因此這8位生命共同體的生活作息,比我想像中還來得充實、有條理。以安妮為例,她於1944427在日記裡寫著每天必須要做的事:上午要以英文翻譯荷蘭短文、讀歷史、研究地理,及她熱愛的血統學。中午讀教會歷史,下午研究生物、唸聖經、學法文等。在其他的部分,她也提到學速記,及她最頭痛的科目就是數學,顯然學習的範圍不限於此。還有,他們每天都要找時間做體操,以免因活動範圍狹小導致活動量不足。跟我想的每天發呆、睡覺差異頗大。我不太理解為何在看似一無希望時,還要維持正常作息?是不是期待重獲自由後,能立刻回歸生活軌道?或雖然被關起來,總要找點事來做,否則整天無所事事,胡思亂想,時間將更難捱,士氣也會更為低落?

  隱密之家晚上不能開燈,大部分的活動都必須集中在白天,但白天樓下有人上班,所以他們也必須輕聲細語,輕手輕腳。有天安妮不幸感冒,大夥便提供許多止咳的方式,甚至連含漱口水、拿毛巾將嘴巴摀住這樣的方法也出籠了,將她搞得頭暈眼花。其他像是上廁所、洗澡等,更為不方便。在這樣劣質的生活條件下,安妮還能對未來保持著希望,我想她一定擁有堅強的意志力。她在194453的日記裡寫著:「我經常會出現意氣消沈的現象,但我絕不絕望。我把我們這個隱密之家看成一種冒險,同時也具有浪漫與有趣的一面。」安妮有許多理想,她提到不止一次,長大後不做普通的家庭主婦,而想成為新聞記者或是作家。也因此,她在隱密之家裡,除了日記外,也寫了一些故事及小說。我想她若能逃過納粹對猶太人的屠毒而生存下來的話,毫無疑問,一定是位作品傳諸名山的大作家。

  安妮的日記完整記載了他們在隱密之家度過的歲月,包括了人際關係、生活作息、她的理想、檢討反省,還有一些對戰爭與政治等的想法。其中人際關係包括她與家人的相處情況、房客間因太過緊密而產生的種種摩擦與口角、還有一段她與彼得的戀情。他們的食物有限,如何平均分配也是一門學問。食物短缺時,連腐敗的蔬菜、馬鈴薯都得吃。比較起來,我們簡直身處天堂。另外,他們對恐懼(小偷上門、擔心被發現,及戶外砲彈之攻擊)的處理及反應,與對自由的嚮往與期盼等,在這本日記中,也都有真切的描寫。這些對一個十三、四歲的孩子來說,實在過於沈重。在這樣的氣氛下,安妮也因此迅速成熟。

  日記寫到194481為止。3天後,隱密之家被發現了。他們被送至荷蘭的強制收容所囚禁,直到戰爭結束。後來又被送至荷蘭的維斯提堡集中營,安妮的父親與家人在此重聚,並度過了短暫較為好過的生活。沒想到集中營忽然接到命令,將所有的猶太人全部送往最大的猶太人屠殺所---波蘭的奧修維茲集中營。自此,安妮的父親與家人被迫再度分離,一直到他逃回荷蘭後,才有她們的消息。

  安妮的父親是隱密之家8人中唯一的生還者,他從朋友處得知,後來安妮與姊姊被送往德國的貝根.貝森集中營,姊妹倆最後因感染上傷寒,身體嬴弱。姊姊從上舖下床時不慎摔下來斷了氣,安妮見狀,覺得家人恐怕無一倖免,遂放棄了希望,於姊姊過世後不久也撒手人寰。而這本日記,是在當初隱密之家被發現時,安妮託父親隨身攜帶,卻被納粹命令扔在原處,後來由清潔工交給樓下辦公室父親之同事,經妥善的保管,待安妮的父親回來後,才重返他手中。日記中後記的資料來源,我想大部分應該是由安妮的父親所提供。

  以安妮在隱密之家的生活為題材所寫出的日記,原本應會是絕望又沈重的,但因安妮堅強、率直、樂觀、有勇氣的性格,這些生活透過她的筆,著力於紙上後卻是希望中帶點沮喪與憂慮,不會給讀者產生壓力。不過日記的後記中所記載的事,看了還是令人非常難過,畢竟我一直期盼她能撐到厄運結束,然後寫更多的作品給大家看。

  Juno與安妮這兩個女孩,生長在不同的時代背景,有著截然不同的生活經驗。但兩人本質上是相似的,她們都擁有一顆善良的心、勇敢,與堅強。Juno未成年即未婚懷孕,闖下大禍,但她勇於面對這些棘手的問題,設法尋求適當的解決之道,並從過程中發現她真正所想要的。我並非鼓勵未婚生子,只是認為事情發生後,有各種不同的解決方式。而Juno選擇成就一位渴望擁有孩子的母親之心願,給孩子一個還不錯的成長環境,讓整件事有個溫馨的結局,也是蠻好的決定。至於安妮,一直到現在,我還常想起她在日記裡寫的:「只要有人從外面頂著風走進來,帶著一臉寒冷的表情,我就會想:『我們何時才能呼吸新鮮空氣呢?』這時候只要用棉被把頭蒙起來便可以忘記一切,但是我沒有這樣做,反而把頭抬得高高的,充滿了勇氣。」成為一位傑出的女性,是安妮的理想。我想,透過這本日記,她已經實現願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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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陪孩子看書吧!

商麗欽

  記得小時候,作文是我最頭痛的事,作文的內容總是少得可憐,一直到大學,開始會到書店或圖書館看書時,才發現原來自己除了教科書外,其他的書看得太少了!

  在升學主義下,以前的家長多數認為教科書都看不完了,哪有多餘的時間看閒書?但在我所接觸過的同學或朋友,發現愛看小說或其他書籍的人,寫起文章總是文思泉湧,說起話來則是言之有物,功課方面卻不見得較差。

  或許是這樣的關係,大兒子出生後,有一次到醫院打預防針,一位賣童書的推銷員來向我推銷書籍,通常遇到推銷員,都會加以婉拒,但那一次我認真的聽他介紹,買了小孩的第一套書,當時孩子才不到二個月大,因小孩還小,必須陪他看,久而久之,一起看書成了我和孩子每日必做的事。

  記得大兒子中班時,有一次向我抱怨他的好朋友已經會唸很多字了,他都不會,當時曾請教幼稚園老師,老師要我放心,說那個孩子是特例,不用擔心;或許是因為陪他看過很多書吧,大兒子升小一後,意外發現他認字的速度好快,到小一下學期已經不用我在身旁陪伴看書;小二上學期,大兒子的級任老師問我是不是有讓孩子學作文,事後才知道老師偶爾會出題目請小朋友用文字表達出自己的想法,大兒子的文句雖然還很生澀,老師卻說以他的年齡寫出這樣的文句算是很優的了,現在孩子放學回家,在等吃晚餐前都會主動拿書來看,睡覺前也會看完書再睡,有時還會幫我唸書給弟弟聽,不乖時,睡前不讓他們看書反而成了一種懲罰。

  兒子的功課雖不是名列前茅,但也不用刻意去操心,每次考試問他書看完的嗎?他總是很自信的說:都看過了,我都會了;成功的協助他養成閱讀習慣算是當媽媽目前最大的成就了。

  要培養孩子的閱讀習慣,必須要營造一些環境:家裏必須要有一些有趣的童書、少看電視、每天花半小時陪小孩看書;有了閱讀習慣後,面對未來的升學壓力,相信孩子和父母都會比較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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