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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以及學術戰場上不輕言退休的老兵

         祝賀艾瑪瓏教授(Prof. Dr. Knut Amelung)七十歲生日

 

吳俊毅**

 

(左圖) 修復後的聖母教堂

 

 

 

一個醞釀了兩年的重逢

 

200611月初接到一封署名波昂大學Martin Böse教授的信,寫道:「2009213日是敝業師艾瑪瓏先生七十歲的生日。基於這個理由,同行Sternberg-Lieben與我想以一本祝賀文集來向艾瑪瓏先生致敬我們衷心地邀請您參加籌劃中的祝賀文集。我們確信,有您的參與艾瑪瓏先生將會非常高興。」按照編輯規則,有意參加的人有一年的時間撰寫祝賀文集的文章(2008131日截稿)2007年,對自己來說是意義特殊的一年,是忙碌的、是豐富的、也是感動的一年。這年的8月,小女芯妤誕生,原先自己和老婆兩人世界的生活因此發生了重大的變化。以往,在時間的規劃上,工作與家庭,因為老婆的體諒,後者是可以稍稍把比重降低一點的。不過,在女兒報到之後,家庭,變成時間運用上的核心,一切安排都必須先妥善考慮到這一塊,至於工作,教學的部分則是將時間集中作安排,而研究工作就等前面兩塊分配完的殘餘時間才可能進行。工作和家庭填滿了一天除了睡覺之外的時間,許多自己和老婆喜歡的事情也只能暫時擱下,日子雖然忙碌,有些事情還是不時會浮現在腦海中,比方說,「艾瑪瓏教授夫婦現在過得如何?」2004年結束在德國的學業準備回台灣之前去了趟德勒斯登,因為艾瑪瓏教授當時在電話當中說,剛剛動過背部骨刺清除手術。一看到我到家裡看他,因為行動不便而在一樓臥室修養復健的艾瑪瓏教授,儘管走起路來頗感吃力,還是拉著我到附近的森林散步,在路上,很高興地告訴他自己口試時間以及在台灣工作皆已確定的消息,他很高興聽到這些,散步結束之後,我們一起在艾瑪瓏教授家後院喝咖啡,我把自己的博士論文初稿贈送給他。通往後院的路上,需要穿過艾瑪瓏修養的房間,我注意到,在他床邊的小茶几上面擺著幾本翻開的刑法書,他告訴我,即使在修養當中,還還是不斷地在整理所思考的東西以及寫成文章,近距離感受到艾瑪瓏教授對於生命與專業的熱情,這是第一次。回到台灣這幾年,每逢耶誕節都會寄信和禮物給他們,除了表達對於這位自己心目當中永遠的導師和老朋友的想念,也希望可以看到艾瑪瓏教授身體日漸健康的消息。通常,艾瑪瓏教授都是在隔年夏天才會回信,2006年夏天的來信卻說,因為健康的因素,他已經從德勒斯登科技大學的教職退休。接下來的信件往來,收到的都是歪七扭八的書寫字體信件,讀起來頗感吃力,到底他寫了些什麼,經常都是處在一知半解的狀態,隔一段時間再把信拿起來看,或許因為靈光乍現才豁然看懂他想告訴我的事情。對於這一點也沒多去揣測,按照自己待在德國近七年的生活經驗,在學齡教育階段,德國人並不如我們注重工整的書法訓練,因為他們總有看得懂的本事!另外也這麼想,因為退休之後沒秘書,沒人幫忙打字,樣樣都得要自己來。就是這樣,拼拼湊湊地分享他的生活和學術研究的近況。

 

Böse教授的邀請勾起了自己「想要回去看一看的思緒而且是益發強烈的」以及「看看有什麼是可以為老朋友作的」。藉由祝賀文集文章的撰寫,漫漫的回德探訪之路已經再度被接通了。20081月,一邊在撰寫當年3月初在第十五屆刑法週發表的報告,同時要批改成堆的期末考卷,在嚴重睡眠不足的情況下,終於在截稿日前完成了台灣在遲延危險時所下令的強制處分措施」(Die bei Gefahr im Verzug angeordneten Zwangsmaßnahmen in Taiwan)[1]200812月距離艾瑪瓏教授七十歲生日還有兩個多月的時間,德勒斯登科技大學法學院來信,是將在2009214日舉行艾瑪瓏教授七十歲生日祝賀論文集致贈會並提出邀請。這封信把自己徹底推上回去德國的路,雖然內心還是為了不便宜的旅費而在反反覆覆,索性乾脆鐵了心這麼想:「老朋友的七十歲,一生只有一次,還有,真的很想去看看他們過得好不好,自己出錢也值得。」因為這樣的念頭,才讓自己感到篤定且踏實。後來,很幸運地,農曆年前,國科會同意補助的公文[2]如同及時雨一般地來到,終於可以買飛機票和辦簽證了!四年半的相隔即將再度碰面。這條回去德國的路,地理上的距離有6000多英哩,技術上,只要經過12個半小的飛行就可以抵達,可是卻是卻花上自己四年半的時間等待機會以及兩年的時間去作準備,這個描述很有意思,還真的是「闊別」啊

 

再次感受對於生命和專業的熱情

 

2009213日清晨,搭了十二個半小時的飛機再度踏上德國的土地。出了法蘭克福機場海關,看到賣麵包的小店,想解饞的衝動由然而生,立刻買了一個Berliner[3]和一個馬芬蛋糕並且點了一杯熱牛奶咖啡(Milchkaffee),不管還拖著大行李,迫不及待找了車站的一個角落吃了起來,嗯,這個就是德國的味道!透過車站的玻璃帷幕穹頂看出去,天色才剛剛漸漸由黑反白,其實時間已經七點多,周遭的一切都是再熟悉不過的。馬上打電話跟老婆報平安以及分享此刻重溫熟悉味道的悸動。等了三個小時,搭上直達德勒斯登的ICE火車,雖然已經接近三月份,越往東走,積雪的情形越來越明顯,還記得出發前一天,在高雄家裡已經在吹電扇並且可以只穿短袖而不用外搭長袖,歌手薛岳「機場」這首歌裡一段:「就像熱帶的人們,永遠不懂,下雪的冬季」用來描述此刻的心情實在是很貼切。五個小時之後,終於到達自己所魂牽夢縈的德勒斯登,算算在路上的時間,竟然超過了二十四個小時(212日下午5點出發-台灣時間,213日下午2點到達德勒斯登-德國時間=13日下午5-台灣時間)。這次出發之前,艾瑪瓏夫婦曾多次寫e-mail表示對於自己將遠道來訪感到非常高興。艾瑪瓏太太以及他的大兒子親自開車到火車站接我並載送到預訂的旅館,放好行李之後,那天是個「難得的」大晴天,趁著好天氣,艾瑪瓏太太提議帶我先到德勒斯登老城走走,因為不是第一次造訪,想說可以看看已經修復完成的聖母教堂,艾瑪瓏太太可說是熱情的城市志工,為我詳細地介紹聖母教堂的內部以及相關的典故,因為講得很詳細,還吸引遊客站在我們旁邊聽他講解。後來,艾瑪瓏太太邀請我到家裡喝下午茶,一路上,艾瑪瓏太太親切地關心自己家庭、女兒以及工作的情況,表示希望以後可以見到老婆以及女兒,阿沙力地(台語:很乾脆、熱情)說,只要他們來,想去哪都可以。另外還談到目前全球經濟不景氣對於台灣和德國社會的影響。經過四年半的時間,德勒斯登有許多的變化,有讓人興奮的,比方,剛剛提到的聖母教堂,歷經多年的修繕終於完工,從此之後艾伯河畔的風景可以不用再經過電腦修片就可以有再現風華的效果;不過,也有讓人趕到遺憾的地方,比方,在市民公投贊成建造連接舊城和新城橫跨艾伯河的水泥橋之後,艾伯河畔的風景可能因此從聯合國世界文化遺產的名單當中被除名。停留德勒斯登,天氣狀況似乎有「慶祝行情」的現象,好天氣就只有這麼一天。拍下了以幾張以湛藍天空作背景的聖母教堂。到了艾瑪瓏家,此時的心情是非常複雜的,一方面是非常的期待以及興奮,因為實在是相隔很久了,另外一方面,也有那麼一點「一回相見一回老」的惆悵。進到艾瑪瓏家門,艾瑪瓏太太上樓到客廳告訴艾瑪瓏教授自己已經到了,走上二樓在門口聽到了熟悉的聲音。不過,接下來的畫面卻是讓自己花了一段時間才適應過來。眼前的艾瑪瓏教授瘦了很多,因為罹患阿茲海默症,四肢以及頭部會不自覺地抖動,所以不能久站和久坐,活動時需要以輪椅代步,老實說,對於艾瑪瓏教授還停留在先前印象的自己,面對這樣的情況,一時是無法接受以及不捨的。和艾瑪瓏教授開始談話,相當奇妙地,氣氛慢慢有了轉變,他還是一如往常,對於學問充滿熱情而且幽默,比方說,在艾瑪瓏太太拿藥盒過來叮嚀他吃藥,他就一邊拿藥往嘴巴裡塞,一邊說了一個故事,之前有一陣子因為沒有按時吃藥,造成病發住院,情況還一度很危急,當時艾瑪瓏教授的女兒拿了一則畫報(Bildzeitung)上面的頭版報導,大大的小北極熊照片伴隨著這個斗大的標題:「努特,不能死!」[4]他說,就是這樣,後來居然奇蹟似地康復了,我們也就這樣,一下子又回到自己所熟悉的那個自由、熱情且幽默的艾瑪瓏教授。趁著這個機會,詢問艾瑪瓏教授對於一些問題的看法以及推薦的參考資料,他的看法向來對自己在作一些決定時也是很重要的。他帶我到書房,裡面到處可以看到翻開的書本以及掉落到地上的紙張,原來,即使身體狀況已經大不如前,艾瑪瓏教授仍然不放棄整理自己的思考所得以及寫文章,他打開書櫃找書,還調皮地拿出自己當年贈送給他的博士論文初稿,也看到後來出版的版本。自己也把近況和這段時間的心得跟艾瑪瓏教授分享,想要讓他知道,自己在台灣生活的變化:開始教學生涯、結婚以及迎接新生命的到來。這一天(213)是艾瑪瓏教授的七十歲生日,贈送自己所挑選的禮物:「書法複製品」以及自己剛剛才出版的書。艾瑪瓏教授仍然不改喜歡分享的熱情性格,他又推了椅子走到書房裡拿了兩篇文章,並且在上面題字簽名,看著他寫字,這個時候才恍然大悟,為什麼會過去一直收到歪七扭八書寫字體的信件,以及等很久才收到回信,因為,對他來說,現在寫一篇文章是相當耗神以及費力的。艾瑪瓏教授還說,通常是他直接講或是先打草稿,然後由艾瑪瓏太太用電腦協助打字,之前的e-mail聯絡,也是透過艾瑪瓏太太。好客的艾瑪瓏太太熱心地留我與他們全家晚餐,因為是艾瑪瓏教授的生日,他的三個兒女以及另一半還有五個孫子都回來了,之前與他們都有見過面,因此對我並不陌生,艾瑪瓏教授還是拿出他的地圖集和我一起找台灣以及高雄,想讓他們的家人了解我的家鄉在哪裡。生日聚餐的菜色是瑞士的烤肉餐,很榮幸可以參加他們的家庭聚會,並且在千里之外感受到家庭的溫暖,其實,對於德勒斯登一直有著這樣的感情,像是回到家一樣的熟悉與親切。晚餐結束,艾瑪瓏夫婦貼心地叫計程車送我回旅館並且客氣地付了車資,很榮幸以及感動被如同家人般的對待。回旅館的路上,心情是複雜的,很高興再次見到艾瑪瓏教授夫婦並且與他們談話,親口告訴他們這幾年在台灣的生活,雖然很忙碌,不過卻是很充實的。但是,看到艾瑪瓏教授的身體狀況,內心還是有種說不出來的沈重感,一種對於無常可以理解但卻是無法釋懷的感慨,這個晚上,這樣的情緒伴隨著旅途顛簸的疲倦一直到睡著。

 

     
 

 馬芬蛋糕與Berliner(最右邊)

   Amelung教授家後院的積雪  

 

 

 

老兵不死

 

2009214日,德勒斯登市區從上午十一點開始因為反極右派遊行路線所經地區因為實施交通管制,造成大眾運輸的停擺,計程車是方便的替代交通工具,可是因為有需要的人很多,所以,「有錢你也坐不到!」從上此開始,當地降起雪來,大雪紛飛當中,從市區徒步走了四十幾分鐘到舉行致贈會的會場。不過,這個突發狀況似乎並沒有澆熄大家來給艾瑪瓏教授祝賀生日快樂的興致,大約下午三點多(儀式是三點半開始),會場已經出現許多當今德國刑法學界的著名學者,像是,RoxinHillenkampBeulke Krey以及Haffke…等。不管他們在專業領域上的表現是多麼令人矚目,在今天,主角只有一個,也就是 - 艾瑪瓏教授。他們都沒有公開上台講話的機會,即使是親自出席的Franken女邦長也只有在坐底下觀禮的份。法學院院長Prof. Dr. Horst Peter Götting代表德勒斯登科技大學法學院感謝艾瑪瓏先生對於教學研究基礎建立以及存續抗爭上面的貢獻,並且致贈祝賀論文集。另外,本書的兩位編者,Sternberg-Lieben以及Böse教授則是講述艾瑪瓏教授的學術成就以及個人對其的關係,他們都一再地推崇艾瑪瓏教授自由、熱情及幽默的性格,以及在學術研究上面的重大影響,像是,基於社會學的專業探討刑法的保護標的以及範圍、著名的刑法上的基本權干預的想法、對於證據禁止理論以及同意內涵的研究。他的教學生涯只有兩個久待的地方,一個是特里爾,另外一個則是德勒斯登。兩德統一,得知德勒斯登科技大學正在籌備法學院,艾瑪瓏夫婦立刻賣掉在特里爾的房產,舉家搬到德勒斯登,一方面是因為國家的再度統一而趕到高興,想親自體驗這樣的事實,另外一方面,也想讓民主、人權的法學教育可以在前共產國家的德東地區生根以及開花[5]。在五年前薩赫森邦決定關閉德勒斯登科技大學法學院時,艾瑪瓏教授更是率領助理、學生和當時的邦政府對抗,聽到這一段往事,想起五年前,在艾瑪瓏教授研究室的佈告欄,看到艾瑪瓏教授的助理帶領學生坐滿萊比錫教室走道的照片,藉此凸顯關閉法學院之後資源將嚴重分配不足的問題。讓人欣慰地,德勒斯登科大的法學院今天仍然存在,還有持續在招收新生,而且大家可以聚集在這個地方一起細數這一些往事。            

 

最後是艾瑪瓏教授上台講話,他感謝大家的光臨,當中還特別點名一些人,相當不好意思的,還提到自己,他是這麼說的,「從台灣遠道而來,超過二十四個小時的路程的吳教授」,此時似乎感受到許多好奇的眼神瞧向我這邊來,很感謝艾瑪瓏教授對於台灣的支持,真是一次經濟又有效的國際宣傳,加上祝壽文集當中標題使用「在台灣(in Taiwan)」,休息時間有些教授還特別過來打招呼,有人還曾經訪問過台灣並問起一些教授,應該是因為有瞭解所以展現善意。國科會應該可以對本次小成本資助蚵仔寮刑法基地卻發揮極高的國際能見度而感到滿意才對。在艾瑪瓏教授的謝辭談話當中,他說道:「老兵不死」。的確,見證前一天艾瑪瓏教授的身體狀況,健康縱使已大不如前,可是。至今他沒有說過他要休息。看到他先後站起來並趨前和法學院院長、Böse以及Sternberg-Lieben教授握手擁抱表達感謝,以及和艾瑪瓏太太相擁,這些畫面讓我深深受到感動,原來,「發自內心的祝福」是這麼美和舒服。大部分的人都完整地參加了兩個小時的儀式。會後,艾瑪瓏教授想繼續和大家分享生日的喜悅,在威瑪高等音樂學院教授cambalo[6]的大兒子Gerd Amelungcambalo演奏兩首樂曲。之後,艾瑪瓏教授的昔日助理 - Prof. Dr. Andreas Schröder,以鋼琴彈奏兩首樂曲。之後還招待大家在禮堂側邊的廂房享用簡單的食物,這是艾瑪瓏家對於客人的貼心,整個祝賀艾瑪瓏教授七十歲生日的儀式就在這樣知性、感性和愉快的氣氛當中劃下句點。離開前,艾瑪瓏教授的女兒要我在賓客本上留言,並且為我拍照,他說,照片會傳給我並且會洗出來掛在他們家的樓梯間。自己對艾瑪瓏教授寫了這一段話:「親愛的艾瑪瓏先生,祝福您七十歲生日快樂,並且衷心地希望,您可以完成所有到目前為止想要去做但還沒做完的。」

 

     
 

 致贈會會場

 

 致贈會當時盛況

 

 

喚起塵封許久的核心價值

 

這次重回德國,從與相關人員接洽參與撰寫艾瑪瓏教授祝壽文集文章即開始,一步步將自己的思緒拉回到當年所熟悉的所謂「德國精神」。有幸受邀參加艾瑪瓏教授的家庭生日聚會並且與其深談,更佳珍惜這樣相聚機會不多的老師和老朋友情誼,參與艾瑪瓏教授的祝壽文集致贈會,見證大家對於其全力投入法學教育與研究以及所展現的豐富生命力的高度肯定。

 

告別德勒斯登,獨自搭火車前往下一個城市的路上,放眼異國景色,整個沒有與人太多對話的星期,是一個可以獨自反省沈澱的美好時光,沈浸並享受這樣的氣氛,可以靜下來檢討過去四年的生活並且思索未來,很高興可以忙裡偷閒獲得一段這樣專屬於自己的時間,作自己的主人讓一切「歸零」。旅途結束之後,赫然發現,慢慢又找回自己所堅持不能放棄的核心價值的記憶,似乎未來的工作方向以及對於家庭的看法是更顯清楚的,相當意外,「找回自我」竟然是此行的更大的收穫。

 

     
 

 cambalo與鋼琴

 

 致贈會前台

 


 


本文是參加「Knut Amelung教授七十歲生日祝賀論文集發表暨致贈會(Übergabe der Festschrift zum 70. Geburtstag von Prof. Dr. Knut Amelung)(德國.德勒斯登)(12.02.-18.02.2009)」出國報告的部分內容(根據國科會「出席國際會議」項目補助;國科會補助編號: 98-2914-I-390-001-A1)

**國立高雄大學法律學系專任副教授,德國特里爾大學法學博士。

[1] Jiaun-Yih Wu, Die bei Gefahr im Verzug angeordneten Zwangsmaßnahmen in Taiwan, in: (Hrs.) Martin Böse u. Detlev Sternberg-Lieben, Grundlagen des Straf- und Strafverfahrensrechts - Festschrift für Prof. Dr. Knut Amelung zum 70. Geburtstag, Dunker & Homblot GmbH, Berlin, 2009, S. 705-717

[2] 在這次補助的申請階段,感謝銘傳大學劉士豪副教授所提供的個人經驗分享。

[3] 一種北德的甜食,作法是,將發酵的麵團放到油鍋兩面油炸,起鍋之後填充草莓或者藍梅內餡,然後灑上細砂糖粉。

[4] 「努特」是德文名字-Knut的中文音譯,艾瑪瓏教授的名字恰巧就是努特(Knut)

[5] 對此,詳細地介紹,請參考,吳俊毅,「德國刑法學理與盎格魯美利堅法理論結合下的刑事法學進展」 („Der Fortschritt der Strafrechtswissenschaft liegt in einer Verknüpfung deutscher Strafrechtsdogmatik mit anglo – amerikanischer Rechtstheorie. - Prof. Dr. Knut Amelung, Dresden“)-專訪德勒斯登科技大學法學院 刑法、刑事訴訟法暨法理論講座Prof. Dr. Knut Amelung (艾瑪瓏) 教授,法學講座,第23期,11/2003,頁111-117

[6] 義大利式古鋼琴。聲音與弦樂近似,據Gerd Amelung先生的解釋,若以家族關係來理解,cambalo可說是鋼琴的爸爸。

 

21.12.2009 蚵仔寮的刑法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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